他转身走出山庄,飞身上马,赶到了可馨现在藏身的地方,他的另一处秘密住所,香山脚下的一座别院里。

  别院里的暗卫一看有人来,马上上来阻截,待看清是他,马上高兴地小声问道:“门主,您回来了?”

  江翌潇点点头,把暗卫拉进就近的房间,焦急地问道:“你们夫人好吗?丫”

  暗卫童华摇摇头,“已经四五天没出房间一步了,小双急得不行,说是夫人睡眠不好,老是做恶梦,出虚汗。可夫人偏偏又不让请大夫,自己也不服药,小双、大双见夫人瘦的厉害,都快急死了!”

  江翌潇一听,觉得心上被人捅了无数刀,已经痛达四肢百骸。他咬紧牙问道:“夫人住在哪个院子?”

  “《竹林深深》,夫人说她喜欢那里的幽静和清雅。”童华话音未落,江翌潇已经从他面前消失了。

  到了可馨卧室外间,值夜的是大双,一看是门主回来了,一跃而起,高兴地眼泪都含在了眼里,“门主,您回来就好了。”

  这些天可馨的状况,让她姐妹两担忧坏了。从到了这里,知道了门主家人辱骂了自己以后,可馨竟管当着她们的面,没掉一滴眼泪,可是她也再没有露出过笑颜。

  这还不说,整天不停地工作,刺绣、看书、配药。。。直到临睡前,她都不会停下休息一刻媲。

  最让人担忧、揪心的是,她食欲和睡眠都出现了问题,连着五六天,只喝半碗粥,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,好不容易睡着了,就做噩梦,好几次在梦里惊叫出声,吓得满头大汗。

  小双没办法,和青竹、幽兰商量,大小双在外面值夜,青竹和幽兰在里面值夜。

  夜小双姐妹自从被派到可馨身边以来,可馨明知两人忠于江翌潇,对她尊敬,无非是看在江翌潇的面子上。

  可是,可馨对她两,从来都是和颜悦色,给予和青竹她们一样的关心和照顾。

  小双姐妹从小失去父母,被江翌潇收留以后,江翌潇对她们虽不打骂,可是训练很严酷,也很少在生活上对两人问寒问暖。

  江翌潇一个大男人,性子本来就冷,事情又多,他哪来的时间和心思,去照顾女人?

  天煞门里女弟子很多,都和男弟子一样训练,像小双姐妹这样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的是,江翌潇不可能挨个关照到。

  小双和大双,因为做事特别心细、冷静,没有非分之想,才被他调到了身边工作,否则,有一点私心杂念,你别说到门主身边工作,就是靠近门主,都没有机会。

  从小没有享受到多少父母之爱、兄妹之情的小双姐妹,到了可馨身边,过的完全是另外一种生活。

  可馨把奴才都当着姐妹相处,时间长了,姐妹两怎么可能会不对她产生感情?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吗。

  大双小声提醒江翌潇,“夫人最近瘦了,主子您。。。”

  话没说完,就从卧室里,传来了可馨惊恐万状地哭叫声:“不要,为什么?为什么。。。要这么。。。对我?”

  徐昊泽想都没想,马上推门而入,闪到了床边,推开了正在呼叫可馨的青竹。

  “馨儿,馨儿,别怕,我回来了。”江翌潇坐到床边,将穿着睡衣的可馨抱在怀里,怜惜万分地抚摸着她满是泪水和汗水的脸。

  真的瘦了很多,原来就不大的巴掌脸,如今更是瘦成了尖下巴,江翌潇紧紧地搂着她,轻声呼唤、安慰着她,直到可馨停止哭泣,从噩梦中醒来。

  可馨这些天都在反复做同一个梦,梦见她被好色皇帝捉进了宫里,淫笑着朝她扑来。

  她喊着江翌潇救命,可是江翌潇却搂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  她急着追上去,江翌潇那个像慈禧太后一样的祖母,还有凶神恶煞般的叔叔、婶婶,一起拦住她,对着她又打又骂。

  她的婶婶邹氏、罗氏,还有叶云萱、叶凡蕾、小沈氏一起,在一边嘲笑她不要脸。

  睡梦里经受着这样的折磨,白天醒了,脑子里盘旋着的是,她以后该何去何从。

  江翌潇她是绝对不能嫁了。姑且不论他那个侯府里的亲人,对她和家人是那样的瞧不起,她为了尊严不能嫁。

  就算是为了江翌潇的仕途着想,她也不能嫁给江翌潇,让皇帝视他为情敌,以后多方刁难他。

  现在令她为难的是,皇帝如果真的一道圣旨宣她进宫,她又该怎么办。

  抗旨是要杀头的,可是不抗旨,难道要她乖乖进宫,和那些女人一样,等着皇帝的临幸?

  不!死都不能答应,真要有那么一天,她就想办法装死逃离京城。

  反正医药空间,有这样的假死药,吃一颗能像死人一样睡上五天。

  五天后,让她老爹撬坟救她出来,然后一家集体大逃亡。ND!就不信,凭自己的本事,会活不下去。

  可是想是这么想了,不到万不得已,谁又愿意那样去做?不得为哥哥、姐姐想想?

  可馨背负的压力太大,几乎要崩溃了。她都想从医药空间拿出抗忧郁药来服用了,可是四个丫头,寸步不离,她愣是进不去医药空间。

  可馨闻到了熟悉的男子麝香味夹带着淡淡的檀香味,见自己被拥在温暖宽广的怀抱里,不由心如刀绞,委屈万分,眼泪怎么都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。

  江翌潇见她如此,多天来的思念和担忧,爱怜和心疼,化为铺天盖地的吻,落在了可馨的头发、额头、眼睛、鼻子、脸颊、直至嘴唇上。

  一边吻,一边喃喃地软言慰予,“好了,我回来了,别怕,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。”

  他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,可馨想起他的家人,所干的那些事,哪还能冷静得了?

  伸手狠狠地推开他,擦擦眼泪,目光冷冽地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们不要来往了。生意上有事,我会告诉掌柜的,让他们和你联系。我不会嫁给你,我们不合适。”

  江翌潇听她这么说,知道她是被自己家人伤大了,才会如此,所以,摇摇头,坚决地回答道:“我知道我的家人伤害了你,你在生气,说的是气话。馨儿,我不会放手,永远都不会。”

  “你到底要怎么样?”可馨想想幽兰学江翌潇家人骂的那些话,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,“难道你要看见你威北侯府的人,一次次地侮辱我,侮辱我家人,你才甘心?大人,您府上的门槛太高,不是我们这样的破落户,能攀上的,你祖母已经为你订了婚事,你还在这里苦苦纠缠我,是不是仗着大人您位高权重,想要威逼民女?那叶可馨今天就跟大人明说,为了尊严,就是殒命,叶可馨也绝不妥协!”

  江翌潇听她这么说,心里对他的家人,恨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。

  他咬着牙,暗自发誓,这些人,包括他的祖母和继母,如果不跟可馨及她的家人道歉,他就从侯府搬出来,和他们断绝关系。

  江翌潇慢慢靠近可馨身边,低声下气地说道:“馨儿,我知道我的家人伤害了你,你放心,以后再也不会了,我会和他们断绝所有关系。馨儿,我怎么会忍心逼你?”

  可馨闭眼不看他的俊颜,狠狠心咬咬牙,狠绝地说道:“那好,请大人按民女说的做。你我不要再来往,最好老死不再相见,否则,我就离开京城,随便找个南方人嫁了,永远也不回到京城来。我说到做到,你不要逼我。”

  看着小丫头的决绝,江翌潇再一次感到了恐慌和心痛,犹如哥哥离开他时的一模一样,不,甚至比那还要难受,心如同被人摘去一般,那种发空的锐痛,让他面容都扭曲了。

  江翌潇想想她见过徐昊泽,于是痛心地问道:“好,我不逼你,可是皇上呢?他要是下旨要你进宫,你怎么办?”

  可馨转过脸,将嘴唇都咬破了,才抑制住眼泪没有流出来。转过身,对着江翌潇绽放出一个妖媚绝伦的笑容,嘲讽地笑道:“你看,我并非非你不可。你不在的时候,我已经成功地搭上了皇帝,我要进宫为妃了,又怎么会在乎你一个丞相呢?你家人骂的没错,我就是这样一个专门引诱男人的狐狸精。江翌潇,我不要你了。”

  “你少给我扯谈!”江翌潇怒吼:“你以为你这么说,我就会鄙视你、离开你?我告诉你,休想!你是怕皇上伤害我,怕我的家人,伤害到你的家人,所以才要很心离开我的,对不对?馨儿,你骗不了我,你是什么样的女子,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,所以,这一招对我没用。”

  可馨听他这么说,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差不点,再次夺眶而出。

  这样知她、懂她、帮她、爱她的男人,从此以后,再不相见、她同样心如刀绞,可是,就因为这样,她才不能自私地毁掉他。

  如果他为了自己,真的和他的家人决裂,一定不孝的帽子扣下来,正好给了皇帝收拾他的借口。不能那么做,那样会毁了他的。

  可馨板着脸,冷诮出声:“大人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?您确实出色,可跟皇帝比起来,还是差了一截好不好?何况,只有成了皇帝的爱妃,我才能报仇,让那些侮辱我的人,全部跪倒在我的脚下。可是,嫁给你,我还要侍候你那些侮辱我的人,我脑袋又没进水,我干嘛要那么做?你走吧,别在这自作多情了。”

  可馨最后这一番话,彻底将江翌潇打倒了。因为换做是任何一个人,在被反复羞辱以后,她也会想要走捷径,去洗刷别人带给她的耻辱,而进宫成为皇帝的嫔妃,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。

  可馨说的没错,嫁给他,他的家人,可馨首先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。

  江翌潇浑浑噩噩,都不知怎么到了宫里的。直到走到《宸乾宫》,他才猛地警醒,不能放弃,哪能因为她的放弃而放弃?哪能因为这么点的挫折,就离开她,将她拱手让给别的男人?

  江翌潇强打起精神头,走进了《宸乾宫》。

  徐昊泽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,一问疫区的事情人家处理的很好,也就无法再说他什么了,毕竟是丞相,是不是情敌,还没搞清楚,也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僵就是,还指着人家为他卖命保江山呢。

  徐昊泽也挺阴的,想了想竟然开口问江翌潇,“曜翬,有件事朕想不明白啊。上次京城爆发流感,立功最大的明明是《杏林春大药房》的吴仁吴大夫,可你干嘛说是宫老先生?要不是尧儿告诉我朕,朕岂不是要被人家骂赏罚不分明?”

  江翌潇见他动问,在心里是频频冷笑。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,需要你的时候,可以和你称兄道弟,转瞬间,有利益冲突,他就会翻脸,就会不再信任你,防贼一般的防着你。

  我是不想夺他的江山,可是我也不能任他宰割,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,还要在这跟我装蒜,那我就偏不隐瞒,主动说出自己的心意好了。

  江翌潇苦笑,不慌不忙地回道:“这件事皇上请不要怪臣隐瞒,其实臣一开始不知她真实身份的时候,也想把她举荐给皇上的,可是她死活不干,扬言要是把她推出来,她就再也不搁京城呆着了,马上到外地去开药房。臣一开始不明原因,后来才知道,她是个女孩,而且皇上还认识她。”

  徐昊泽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愣了一下,才接着问道:“朕认识,谁呀?”

  江翌潇点点头,勉强露出了点笑容,“皇上还记得那个在《天禄缘》大酒楼戏耍四纨绔,冒充醇亲王干儿子的小家伙吗?”

  徐昊泽也是演戏的高手,竟然做想不起来状,看的江翌潇越发鄙视他。

  三更献给yuankang1977亲!谢谢可耐的亲!么么,为亲祝福。爱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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