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馨解释道:“我设计这个滑竿,就是考虑到了来宾的体力问题,不仅是女宾,有些男宾,怕也是不愿登高。其实就是用两根结实的长竹竿绑扎成担架,中间架以竹片编成的躺椅或用绳索结成的坐兜,前垂脚踏板。乘坐时,人坐在椅中或兜中,可半坐半卧,由两轿夫前后肩抬而行。滑竿在上坡时,人坐得最稳;下坡时,也丝毫没有因倾斜而产生的恐惧感;尤其走平路时,因竹竿有弹性,行走时上下颤动,更能给人以充分的享受,且可减轻乘者的疲劳。我想着山上的景致那么好,要是因为顾客怕登山,而不去观望,就太遗憾了。”

  徐昊泽听到这,有点吃惊。一年的时间,小丫头和江翌潇,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多的事,和他们订婚一样,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,什么都不知道。

  山庄里的服务人员也是,训练有素,素质不亚于公里的宫女、太监,真不知这些人,从哪弄来的。

  要是江翌潇有异心,这丫头能不能帮助他来对付朕?

  徐昊泽心里暗暗吃惊,脸上却是不动声色,笑得很温润,“丫头,山庄干活的这些人有多少?”

  可馨听他这么问,再看看他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,马上就猜到是什么原因了。

  想想自己要招聘时,江翌潇说的话,“朝廷对购买奴才的数量,是有规定的,多了,上面那位,又要疑心了。”

  她听了,当时还颇不以为然地回答道:“我又不是购买,我这是合同制吗,雇佣合同到期,是要走人的。”

  现在看来曜翬说的没错,作为皇帝,疑心病都重。

  可馨看着徐昊泽,不慌不忙、坦坦荡荡地回答道:“加上临时工,共有一千二百多号人。我把流窜到京城的一些无家可归的难民,还有热地周围,以及京城郊区一些贫困的百姓,只要身体没有传染病,没有不能从事服务行业疾病,年龄合适的男男女女,全部招聘了进来。这样,既解决了他们的生计问题,又改善了京城的治安状况,缓解了朝廷的压力,为朝廷省下一笔安置费,还带动了京城其它一些行业的发展;例如运输业,我们需要马车,山庄自己养马车不合适,我们就临时雇佣马车;还有通往温泉山庄的这条路,以前坑坑洼洼,现在修复好了,极大地方便了一些农民进城做卖卖。其实,当初丞相之所以会答应帮助我,主要也是看温泉山庄的建成,会为朝廷和老百姓,带来很多好处和实惠,要不然,他也是不会帮我的。”

  徐昊泽差不点就脱口而出:“拉倒吧,你被他骗了,他那时候起,就对你没怀好意。”

  可是一看那么多人在场,又怕过多的泄露了自己的心思,只好皮笑肉不笑,阴阳怪气地说了句:“他那个时候,就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吧?”

  可馨坦率地说道:“不知道,一直到流感爆发以后,才知道我是女的。媲”

  徐昊泽一看可馨说道江翌潇,俏脸泛红,眉梢眼角都是柔情,忍不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,“丞相确实是个良臣,整天想的都是天下苍生。”

  醇亲王一听,他老哥醋气熏天的,马上嚷嚷道:“妹子,你赶紧为哥哥我画像,扯那些干嘛?”

  “来了。”可馨赶紧走到案桌前,边固定画纸,边摇头,“我真是佩服王妃嫂子,怎么就能忍受得了二哥的急脾气?”

  王妃马上走到可馨身边,作感激涕零状,“妹子啊。。。你真是说出了二嫂的心里话呀。”

  太后娘娘看着小儿媳妇,也难得这么调皮地闹欢,乐的在那笑。

  可馨一看,皇后娘娘靠在太后娘娘身后,微微笑着。

  王妃倚在自己身边,欢快地笑着,其他几对夫妻,也都很开心的样子,心里一高兴,笑得像只欢快的小松鼠,“哈哈。。。我最喜欢这样,和亲人好友一起出来游玩,没有烦劳,没有阴谋,只有友情和亲情。你们都别动,我画一张合影画像,记录下,这有意义的一刻。”

  说完,对赵文博说道:“你画国画,我画素描,我们一起动笔,你把我画进去,我把你画进去,然后留下位置,最后补齐。”

  “好!”徐昊泽喊道:“馨儿这个提议不错,文博好好画,这回我倒要看看,你们谁的画技略高一筹。”

  “郡主的画技,出神入化,晚辈不敢献丑。”赵文博话说的很谦虚,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。

  于是这一晚,大伙打马吊、打扑克,下棋,品茶,各玩各的。

  而可馨和赵文博,则奋力作画,一个半时辰,可馨的初稿完成;二个时辰,赵文博的画稿完成。

  大伙一看,全部赞叹出声。

  赵文博的国画,已经完全领会了中国画的真谛,线条追求的是锥画沙、屋漏痕、折钗股、虫蛀木的艺术效果;追求书法用笔、刚柔劲健、毛涩圆厚、快慢轻重、提按顿挫的变化;追求用墨的干、湿、浓、淡、重、焦、枯、润的韵味;追求笔、墨、色在宣纸上出现的自然复杂变化和意想不到的情趣意境。

  整个画面,追求的是诗的意境,空阔流动的意境,不受真情实景的制约,不受光源、透视、投影的约束,讲究以线界形,散点透视,写其意而不重其形,以形写神,迁想妙得,“似与不似之间”。敢于用浪漫的手法删繁就简,大胆提炼取舍,以小胜大,以少胜多,计白守黑,使人产生丰富的联想,产生‘意中有意,味外有味’的耐人寻味的艺术形象。

  而可馨的素描,则重于线条表现方式,以线条的粗细轻重来描述物体的明暗深浅,并且不须顾虑物体细节的色调色值,画面借由明暗光影的衬托来突显主题,但是也由于失去了彩度的考量,素描在明暗的阶调上,分层的很详细,在不同的微细的明暗变化中,都能展现物体的立体感。

  很逼真,但是看上去,不像是成品。果然,可馨笑咪咪地表示:“难怪世侄被称为画坛奇才,确实如此,可馨甘拜下风。”

  徐昊泽却是看出了门道,笑着问可馨,“这是不是好没画好?这是初稿吧?”

  可馨笑着点点头,“我想根据这个初稿,画幅油画,等完稿了,再拿给你们看。不过我的国画水品,确实是半吊子,绝对不如世侄就是。”

  可馨很谦虚地表示,大大方方,并没有感到难为情。

  徐昊泽一看,意味深长地点点头,“我很期待。”

  画完画,大家也累了,各自回房间休息。真如可馨说的一样,每对夫妻一个套房,孩子们则有奶娘和丫鬟照看,齐慕彦、叶宇琪、赵文博三人住个大套房,严诗丹和琬凝住在一起,皇上和皇后,可馨和太后娘娘住在豪华套间。

  大周土著人,对采用现代化简约风格装修的客房,除了震惊,更多的是感叹。

  首先先说说叶宇琪、齐慕彦和赵文博三位男士,在房间里的对话。

  叶宇琪也是第一次来山庄,到了房间当然也是好一番参观。

  赵文博见状,不解地问道:“你也没来过?”

  叶宇琪闻言,郁闷地摇摇头,“我整天在书院埋头苦读,休沐了,妹妹就让我约朋友,去爬山,这座山我倒是和同学爬过,可是这山庄里面,那时候没建好,人家也不让我们进。”

  赵文博一听,忍不住笑道:“你不会说你是郡主的哥哥?”

  “不可以的,妹妹和妹婿都不让。”叶宇琪连连摆手说道:“《东林书院》的同学,都以为我是寒门学子,没几个人知道我是皇孝慈郡主的哥哥,当朝丞相大人的大舅子。”

  齐慕彦听到这,马上接着说道:“大哥,二妹和妹婿这么做,是为了你好,二妹说过,外国有一个叫莎士比亚的人说过,‘患难可以试验一个人的品格,非常的境遇方才可以显出非常的气节;风平浪静的海面,所有的船只都可以并驱竞胜。命运的铁拳击中要害的时候,只有大勇大智的人才能够处之泰然。’二妹是想历练你。”

  赵文博听齐慕彦说完这发话,点点头赞道:“可惜了,郡主是女儿身,这要是男儿,肯定是个栋梁之才。”

  齐慕彦摇摇头,不赞同地说道:“即使是女子,二妹也没少为国为民出力啊。疫病期间,黄淮发大水期间,哪里没有她洒下的汗水?就是男人,也不一定能做到她所做的。”

  “确实。”叶宇琪自豪地笑道:“我也为有馨儿这样的妹妹感到骄傲。她告诉我,中进士是为了入仕,而不是最终的目标,最终的目标,是建功立业,为国家和百姓多办实事。”

  三位隔壁住的是驸马和公主。

  驸马感叹:“曜翬这回可是苦尽甘来了,俗话说,‘家有贤妻夫祸少。’郡主不仅聪慧能干,待人还真诚,确实是个好女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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