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昊泽和江翌潇,从来没见这样的泼妇,两人这么也想不明白,杨氏一个大家闺秀,怎么竟然和市井泼妇一样,骂人都不带重样。

  两人更是没想到,杨氏跟着妓女,不但学了魅惑男人的本领,还学了老鸨对待妓女的那一套,骂人自是小菜一碟丫。

  可馨都佩服她的演技了,甚至怀疑她有严重的人格分裂。

  怎么一会子可以是林妹妹那样,柔弱无助、楚楚可怜的小美人。

  一会就能是个一点仪容风度都没有的泼妇。

  装成刘昭容时,虽说和杨氏有点像,可也不完全是,倒也自有和杨氏多愁善感不同的俏丽。

  这个女人,真的不简单!可馨佩服的五体投地在那摇头。

  江翌潇到了这一刻,反而冷静下来,不生气了。

  他就一个想法,要让杨氏死不如死,各种各样的痛苦,都让她尝遍。

  倒是徐昊泽,被气得全身冰凉,手脚都哆嗦起来媲。

  可是心里有疑问,不问清楚他难受啊。

  于是,强忍着怒气问道:“朕问你,那些被刁鹏飞救下的嫔妃,是不是都被徐泓翰玷污了?”

  “哈哈。。。。。。”杨氏闻言,是猖狂大笑,无不嘲讽地说道:“那是当然,那个变态,就喜欢给你戴绿帽子,你的绿帽子,戴的越多,他越高兴。”

  这话一说完,宁王马上在一边,极为配合地说道:“没有错。老子就愿玩你的女人,那个梅婕妤,还说老子床上功夫比你厉害,还有华容华,你竟然只玩了一次,就把她扔下不管了,所以,你的女人,都饥渴得很,在老子身下,要多风sao,就有多风sao。而刁姒鸾、刁美艳和她。”

  宁王一指杨氏,继续残忍地看着徐昊泽,在那爆料:“她们都是朕玩剩的女人,你瞎了眼,偏偏当着了宝贝,你不是昏君,又是什么?我说徐昊泽,难怪当初父皇就说你,‘太过好色,他的母后在,还能好些,等他母后死了,没人管束他,就怕他要误国。’如今,你母后没死,你就误国了,所以,你不但是个昏君,还是个不孝的混蛋!”

  徐昊泽被气的,几乎要爆炸了!

  他强压下嗓眼的那股腥甜味,冷森地笑道:“来人啊,把徐泓翰给朕阉了,把他和杨氏的牙,都给朕拔光。”

  说完,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江翌潇,略带愧疚地说道:“曜翬,好好辅佐太子,审理徐泓翰和杨氏一案。”

  说完,虚弱而又颓废地挥挥龙爪,奴才们赶紧抬着他,朝外走去。

  只是刚刚走到门口,他就喷出一口血,颓然倒下了。

  赵公公被揍,不能侍候,赵公公的徒弟崔如贵,咱姑且称他小贵子,其实也已经三十八岁了。

  一看皇上面色蜡黄,气若游丝,吓得鬼哭狼嚎地冲进了室内,“太后娘娘、公主,皇上又吐血了。”

  大家一听,顾不得收拾猖狂大笑的宁王和杨氏,赶紧命人,把他们单独关押,然后去关注徐昊泽。

  可馨也是担心,赶紧先喂他服了一颗补血止血丹,又喂他服食了一颗九转回魂丹,然后这才号脉。

  约十分钟以后,可馨皱着眉头跟太后娘娘说道:“母后,回去再说吧。从现在起,皇兄不能再受一点刺激,不能再操劳,必须卧床休息。这是谁呀?让他过来的?”

  小贵子赶紧跪倒,“公主恕罪!奴才们阻止不了皇上,咱们不抬皇上过来,皇上就要杀了奴才们。”

  “那你们就敢不遵哀家的懿旨?”太后娘娘怒喝:“下次再敢让皇上下床,看哀家怎么收拾你们!还不赶紧送皇上回去?”

  “嗻。”小贵子战战兢兢地起来,吓得连内衣都湿透了。

  暗自悲鸣:“在皇宫当个奴才咋这么费劲?同是当奴才的海公公,在皇孝慈公主身边,那差事当得,叫一个滋润,每次回宫都炫耀,‘公主对待奴才,那可真是没的说,不是亲人,胜是亲人。’看看,同是太监,所享受的一切,差距咋就那么大呢?”

  徐昊泽被送到寝宫,情况确实不太妙。

  中了“百日情醉”这个毒,就怕情绪波动。徐昊泽体内的毒素,虽被清了,可是毒入骨髓,要想一时,完完全全地彻底清除干净,谈何容易?

  可馨没有办法,和太后娘娘商议,“要不送皇兄去医院吧?那里各项检查和抢救设施完备,医护素质高,医疗护理到位,比在这,这些奴才什么都不懂得好呀?住豪华包间吧。多派些侍卫,安全不会有问题的;在这皇宫里,有好多仪器,使用不上,没办法做检查呀!”

  太后娘娘思索了不到三分钟,点点头答应了,“好,安全防卫就交给大哥和忠勇侯了,你们两务必确保皇上的安全;救治工作,丫头你就多费心了;至于曜翬,太子和朝中各项事务,就交给你了,现在你们就各就各位吧。哀家别的不怕,就怕这次昊泽他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太后娘娘说到这,流下了眼泪。说不伤心是假的,再恨铁不成钢,可那也是亲儿子,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,如今生死未卜,怎么可能不疼?

  见她伤心,可馨心里也不是滋味,也跟着红了眼圈,“母后,对不起!都怪儿臣,儿臣如果心胸够宽,不计较皇兄的不信任,,多多关心他,怕也不会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“妹子。”醇亲王马上打断可馨的话,“别往你自己身上揽事。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。皇兄既然不信任你,你劝他的话,他也未必能信,母后的话,他都不听,又怎么可能听你的?”

  太后娘娘擦擦眼泪,颇是赞同拍了拍可馨的肩头,“丫头,别自责,不是你的错,你已经为大周做了太多了。先皇说得对,好色是皇上的致命的缺点,不让他受到一次教训,他是不会有所觉悟的。只是哀家没想到,付出的代价,竟是这么大,要是他。。。。。。太子还年幼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太后娘娘说到这,再次泣不成声了。

  可馨这时候,倒是不哭了,揉了揉眼睛,坚定地说道:“母后放心,儿臣跟你保证,绝不会让皇兄早早地离开您的,十年、八年儿臣保证不了,可是四五年,儿臣想尽办法,也要给您做到。”

  “真的?”太后娘娘喜出望外。本来以为儿子已经没救了,咋一听还有四五年,又破涕为笑了。

  很快,徐昊泽就被送进了可馨的医院。

  可馨每天要做的事情,就是带着孩子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。

  琬凝现在已经成为了可馨真正的学生,不仅跟母亲学医,还跟着母亲,学工商管理。

  可馨说了,“这医院母亲以后准备交给你负责,绣庄准备交给云儿,至于你爹的爵位,肯定是要交给霖儿的。你们姐妹兄弟,一定要相亲相爱、互相扶持才是。”

  琬凝听了,心里感动。搂着可馨,闷闷地问道:“娘,您把爵位给霖儿了,两个弟弟咋办?”

  “凉拌。”可馨浑然不在意地笑道:“两个大小伙子,还能饿死不成?不好好成才,活该他们受苦受难。我告诉你,不许娇惯你两个弟弟啊!”

  琬凝确实很娇惯大小宝,每天晚上,都要抽出时间,陪着孩子,玩上一个小时,亲的不行。

  云苒和霖儿也亲这两个孩子。

  霖儿知道可馨要让他袭爵,震惊地连连摆手,“母亲,有两个弟弟,我怎么能袭爵?”

  可馨娇嗔地摸摸他的头,“傻孩子,只因为有弟弟,才让你袭爵的。你宽厚温良,待人真诚,又友爱姐姐弟弟;让你袭爵,正好能把一家人,紧紧凝结在一起,将毅勇公府发扬状大。”

  霖儿一头扎进可馨的怀里哭了,“娘,您放心,儿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,好好对待姐姐弟弟。”

  对于可馨的决定,江翌潇心里也有点闷闷的。

  不能怪他偏心,大小宝本来就是他和可馨爱情的结晶。

  而且可馨为了救他,让两个孩子生在路上,险些出事不说,前三个月,还随着他们,一直在道上奔波。

  可是两个宝贝真的很乖,出奇地省心,既不生病,也不闹人,每天只要有父母陪着说话,就很开心。

  特别是和他,简直和前三个孩子,跟他的感情没法相比。

  前三个孩子,除了琬凝,还敢跟他撒娇,霖儿和云染,就是现在,看见他,也很拘谨,更不用说做什么亲热的举动了。

  而大小宝,看见自己下朝回到府里就乐,就张开小手,要自己抱。

  就是酷视自己,不爱说话的大宝,也喜欢静静地搂着自己,窝在他的怀里。

  可以说,江翌潇看着两个小儿子,心里那种柔软和幸福,简直是以前没有过的。

  那种恨不能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们的想法,强烈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  当然爵位也是其中之一,他早就跟可馨说过:“我要亲自培养咱们儿子,把他们教成文武双全的好男儿。”

  连八大当家,看见两个宝宝,都说具有奇佳的练武天赋。

  而且,师傅知道他有了这两个儿子,已经往京城赶了。

  两个聪慧的儿子,不仅是他的最爱,也承载了他太多的希望。

  爵位不让其中之一的儿子承袭,他觉得对不起儿子。

  可是可馨却笑得风轻云淡,“不就一个小小的公爵吗?我们大宝、小宝将来自己凭本事,会挣来的;才不会躺在父亲的功劳簿下,做个没出息的米虫。老公,你不能偏心,厚此薄彼,那样会伤着孩子的;孩子很敏感,最见不得就是父母偏心。三个孩子,自幼丧母,本就缺少母爱,再缺少父爱,心理会变态的,你要多关心三个人,在他们面前,千万不要做出对大宝、小宝过度疼爱的举动来。”

  事实上,这怎么可能?江翌潇抱着大小宝,无意中流露出的柔情和疼爱,每每落在三个大孩子眼里,都非常羡慕。

  这个时候,可馨就会安慰三人,“不要羡慕你们弟弟,事实上,你们在襁褓里的时候,你们的爹爹,一样这样宠爱你们;只是现在你们大了,你们老爹,不好意思,再这么黏糊你们就是。所以,只有你们娘亲我,来黏糊你们了。”

  说完,就会捧着孩子的小脸,挨个亲。

  这时霖儿就会不好意思地小声抗议,“娘,儿子已经是大人了,您不能再把儿子当小孩。”

  “你多大,在娘亲面前,也永远是孩子。”可馨振振有词地说道。

  可馨的爱,弥补了孩子们所有的缺失。

  多少年后,已是殿阁大学士的霖儿,对自己一个官拜丞相的二弟弟,一个官拜兵马大元帅的大弟弟说道:“一个家族,要想旺盛,没有一个好的主母,是不行的。我们毅勇公府,之所以长盛不衰,功劳应该归于娘亲。她的睿智、她的宽厚、她的善良、她的大度、她的博爱、她的品德,才是我们整个毅勇公府,甚至整个家族,最大的财富。”

  当然这是后话,现在说回威北侯。

  为了替他、替整个江府遮丑,其病因只能对外宣称,是因为江老三叛变,如今突然被抓,受了刺激,才导致他突然死亡的。

  而作为儿子的江翌潇,本应该丁忧三年,为父守孝。

  奈何皇上龙体欠安,太子年幼,又刚刚临政,着实离不开相爷的辅佐。

  那么,忠孝难以两全,就只能先国而后家了。

  只是这么一来,可馨和江翌潇他们,想要隐归南方的计划,被打乱了。

  江翌潇、忠勇侯、醇亲王只好担负起了辅佐太子的重任。

  要说徐昊泽不遭人待见,就在这。

  按说你都不行了,还不知能活多久,你就老老实实地治病养病得了。

  可是这厮,担心自己病好后,皇权回不到自己手中,竟然告诉太子,大事不要私自决定,一定要和他商量。

  这还不说,又弄出两个顾命协办大学士,和江翌潇、忠勇侯来抗衡。

  这样一来,不但弄的可馨、江翌潇和忠勇侯、醇亲王更加失望,连太后娘娘、皇后娘娘和太子,都感到寒心。

  江翌潇甚至跟可馨说:“赶紧把他治好,让他能重新亲政,省得他对谁都不放心。他好了,我们就走。”

  “好。”可馨答应了,也觉得再为徐昊泽卖命,真的没意思。

  太子更是听从可馨和文太傅的话,既没有拉拢大臣,也没有急着抓军权,处理朝政很认真,但是却很谦虚稳妥,没有让人感觉到有趁机夺权的动机。

  甚至连宁王和杨氏,都没有处置,想等着徐昊泽来亲自下旨。

  不过两人现在,正是应了可馨和江翌潇的话,简直就是死不如死。

  毒瘾发作时的痛苦,已经让两人,要死要活,可馨还在他们身上,做新的药物试验。

  加上两人嘴里的牙齿,全部被拔光了,手脚筋脉,全部被挑断,宁王还变成了太监,真的可以说是死不如死。

  江老三被官衙拖到江翌哲墓前,施行了梳洗之刑而亡的。

  梳洗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,直至肉尽骨露,最终咽气。

  实施梳洗之刑时,刽子手把犯人剥光衣服,***放在铁床上,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,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。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,直到把皮肉刷尽,露出白骨,而受刑的人,往往等不到最后,早就气绝身亡了。

  事实上,江老三只被刷了三四下子,就咽气了。

  可馨没敢去看,觉得太过残忍。

  而最让太后娘娘纠结的,则是三皇子和五皇子。

  DNA检测显示,三皇子是皇上的孩子,五皇子是宁王的种。

  可是太后娘娘知道这一真相后,是真正的纠结了,“丫头,母后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。三皇子如果是宁王的孩子,母后会毫不犹豫地处死他,可是偏偏五皇子是宁王的孩子。三皇子这么大,已经知道记仇了,刁姒鸾死后,他对奴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‘***才!你们和那些害死母妃的坏蛋一样,本皇子将来有能耐,一定要杀了你们。’这样的孩子,丫头啊,留下来以后长大,怕又是一个宁王,是个祸害。处死他,他又是皇上的孩子,你让母后于心何忍?还有五皇子,他才多大?真是造孽!”

  说到最后,太后娘娘眼含珠泪,也是不忍。毕竟两个孩子,也被她当做亲孙子疼爱过。

  可馨看着她难过,只好劝慰道:“母后,等皇兄病好后,您把这个检测结果告诉皇兄,让他决定吧。您真要是处置了,万一皇兄要怪您,可如何是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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