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校场,焱极天扶着冰洁的手,在众人的视线里慢慢走进。【 与您分享精彩阅读】舒欤珧畱

  越无雪和众嫔妃们跟在后面,满心不喜,他打赌就打赌,召这么多女人过来干什么?

  众嫔妃也不敢招惹她,天真头上还包着白纱布,可手里修好的拂尘正在提醒她们,沐贵嫔和沐恩宫的奴才们还在受罚,全都跪着呢,从昨儿到现在,粒米未进,已经晕了好几个,而且一晕了,一盆凉水泼上去,浇醒了再跪……

  这种严厉的惩罚下,谁还敢对雪贵妃放肆?

  焱极天想宠的人,那就是登峰造极的宠,让别人嫉妒死,却毫无办法嫠。

  所以,虽然这时候焱极天携着冰洁贵妃的玉手,越无雪又姗姗来迟,可大家还是极识趣的,让出路,让越无雪先走,让她紧跟在焱极天的身后。

  校场上有些大臣们正在等着,基本上都是年轻且和卿逻王子有关系不错的,连渭赫然在列。这种乱七八糟的事,肯定少不了他。

  连渭阴毒的眼神扫过越无雪,立刻露出一副哈巴狗儿的模样,快步迎向焱极天和冰洁,跪下磕头,口呼万岁,唤完了,又看向越无雪,笑着道贺菱。

  “恭贺雪贵妃,雪贵妃吉祥。”

  越无雪假笑一下,跟着焱极天从他身边走过。这贱人,也不知哪天落进她手里,非得再好好整他一回。

  “皇帝陛下。”

  卿逻王子周嘉木上前来,抱拳长揖,一脸笑容。

  “王子勿需多礼。”

  焱极天一脸笑意,轻扶他的手臂,抬眼看向周嘉木带来的两只大铁笼,笼上用黑布严严罩着,里面就是周嘉木带来的赌注。

  “卿逻王子总是有雅兴,今日如何赌,赌什么?”

  焱极天微微一笑,坐到椅上,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嘉木。

  “总之,皇上一定对小王带来赌注感兴趣。”

  周嘉木笑,一脸高深莫测。

  “哦,好啊,赌什么?”

  焱极天手指在檀木扶椅上轻轻敲敲,笑着问。

  “各出三人,要女子,不管用什么方法,能逃出我这狮虎的利爪,便算赢。”

  周嘉木转身过去,一掌抓下了第一只铁笼上的黑布,里面的猛兽让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。

  里面的兽,似虎非虎,似狮非狮,就是虎和狮的杂\交,可又比杂|交出来的要高大许多,一立起来,只怕有两米之高,十分骇人,一见阳光,便开始大吼,那吼声威力十足,能把人的耳膜震破。

  “这恶兽如此凶猛,让女子去,只怕太残忍了,皇上,不要吓着妹妹们呢。”

  冰洁皇贵妃以帕子掩了眼睛,很是怯怯地说了一句,可谁也看不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锐光。

  越无雪此时只比她的等阶低,因此就坐在她的左侧,扭头看她时,她正好放下帕子,一脸忧愁地看着焱极天。这等贤惠模样,无人可及。

  周嘉木咧嘴一笑,看向焱极天,朗声说:

  “呵,皇贵妃勿怕,正因是女子,只要胆大,便能熬过去,这狮虎兽很怪,只闻得出男子的味道,偏闻不出女子的香味,见女子便如同瞎了一般,只要屏住呼吸,在它面前坐上一盏茶的时间,便能算赢,皇帝陛下,可敢与我卿逻国比比女子的胆量?只要贵国有女子敢在这笼中坐上一盏茶的功夫,便能得到皇帝想要的。”

  “王子你的赌注呢?”

  焱极天看向他的第二个铁笼,越加有兴趣的样子。

  周嘉木嘴一咧,一挥手,那黑布就掀开了——

  里面的女人缩卷着身体,一头长发如同乱草一般堆在头顶,面容枯瘦,双眼里全是畏惧的光。

  她很丑,可以说丑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
  可是,她的身上却有着绚丽的花纹,这花纹令人看了就心生癫狂。

  焱极天盯着女人,脸色渐渐变了。

  冰洁起初只一脸厌恶,可盯着看了会儿,也脸色一沉,扶着椅子就站了起来,直直地盯着那女人。

  因为那女人的丑,又因为那女人身上的花纹,四周也一阵唏嘘之声,那女人越缩越紧,最终缩成小小一团,不敢再抬头。

  “皇帝陛下想要否?”

  周嘉木笑吟吟地,扭头看焱极天。

  “你在哪里找到的?”

  焱极天沉声问,已然恢复一脸平静。

  “哦,很意外的一次偶遇,就花了一锭银买了下来,回去之后发现她有些趣味,不仅是身上的图案,还有她的过往。”

  周嘉木继续说,目光看向越无雪,一脸惊艳。

  “这位……是小公子?”

  “这位是雪贵妃。”

  天真往前走了一,用身体挡住了越无雪。

  “雪……贵妃……”

  周嘉木一脸遗憾,小声说:

  “看样子小王的希望又要落空了,小王实在对这位很懂酒的雪贵妃心生仰慕,还以为可以带她回去,从此比翼天涯。”

  “王子觉得如何赌?”

  焱极天似是没听到他这样大胆的话,只指着笼子里的狮虎兽,冷冷地问。

  “哦,嘻嘻,要玩就刺激一,让鸟儿来选人,啄谁的发,就让谁进笼子里去。”

  “啊!”

  嫔妃们大惊失色,纷纷起身,跪到焱极天面前,向他讨饶。

  “皇上,臣妾害怕。”

  “皇上,臣妾头晕。”

  “皇上,饶过臣妾吧,臣妾……”

  “行了,开始吧。”

  焱极天根本不听,一拂袖,一脸残酷绝情的神情。

  冰洁的脸色也有些难看,她也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,她扭头看了一眼越无雪,扶着椅子慢慢坐下,好一会儿才小声说:

  “只要皇上想要的,臣妾万死不辞,让臣妾去吧。”

  焱极天回头看她一眼,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,一掸手,匆匆说:

  “你回去。”

  末了,看越无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又说:

  “无雪你也回去。”

  周嘉木却一阻拦越无雪,低声说:

  “皇帝陛下,小王也带着自己的爱姬,鸟儿也会在她们发上去啄,绝对公平。而且小王还为皇帝陛下沿途找了好几个貌美的女子,绝对不输陛下的后宫之美。不过,如果小王赢了,小王还是希望得到雪贵妃。”

  “不行,她是朕的宠姬,你换一个,随你挑。”

  “呵,皇帝陛下这样就不够意思了,若陛下不肯割爱,雪贵妃就不能离开。”

  周嘉木也沉下脸色,不肯相让。

  “周嘉木,你别忘了,这是在焱国,朕可以让你有来无回。”

  焱极天变了脸色,拍案而起。

  “皇帝陛下也别忘了,卿逻国虽小,也是讲信誉的,你要小王的人,就得给小王想要的,要么赌,要么小王就杀了她。”

  周嘉木转头,指向笼中的女子。

  “大胆。”

  四周一阵喝斥声,周嘉木却不怕,满脸挑衅。

  “皇帝陛下不想知道来龙去脉了吗?”

  焱极天冷笑,坐回椅上,他有百般方法让周嘉木说出实情,此时却不能让人知道那女人是谁。

  “小王这次航海,意外到了一个小岛上,那里生活的族民向小王说了个秘密,原来浮生树真的存在……”

  周嘉木顿了顿,笑着看焱极天。

  焱极天已经恢复了镇定,冷眼看着周嘉木,他既敢来,自然有备无患,可惹上他,也不是那样轻易可脱身的。

  “你放鸟儿出来吧。”

  他坐回去,让人把嫔妃们拖到一边,冷冷地看着周嘉木。

  “为示公平,就让小王的宠姬们先去。”

  周嘉木挥手,让他的人把侍妾们推上来,她们不比焱极天的嫔妃们胆大,此时都一脸灰败,却又不敢反抗,哆哆嗦嗦地跪到周嘉木的面前,急喘着气。

  “取金雀来。”

  焱极天低声说了句,太监匆匆过去,不一会儿,拎了只鸟笼子,拿出一只小金雀,走到那群姬妾面前,将金雀轻轻一抛。

  雀儿盘旋几圈,落到一人的肩上,包围的眼睛左右环顾着,丝毫不知它把死亡带给了这可怜的女子。

  那女子往地上一瘫,接着就被侍卫拖了起来,大步走向那关着狮虎兽的铁笼,从上面丢了下去。

  扑嗵……

  啊……

  随着两声尖叫,所有的人都捂上了眼睛,那女人眨眼间就成了碎片,一阵血肉横飞。

  谁会在那种环境下,忍着不出声?

  见鬼!

  越无雪气恼,这周嘉木真不是个玩艺儿,拿着女人的命不当命,焱极天居然还掺和,简直太可恶了!那丑妇到底是何人物,焱极天为了她,要这样对自己的老婆们。

  她想了想,拉过天真,在他耳边小声说几句,天真连连摇头,小声说:

  “你别掺和,快些装肚子痛,回宫去。”

  “这里得死六个!”

  越无雪冲他一瞪眼,不悦地说。

  “比你死好!”

  天真在她手臂上轻掐,催她快装病。

  越无雪狐疑地看向天真,他一脸紧张,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神情。

  “你也认得她?”

  “不认得。”

  天真小声否认,这时却有一只雀儿飞了过来,落到了前面一个女人的发上,这是焱极天的彩贵人,还有家世,和连家关系颇为亲厚,拉上亲戚的关系上说,是冰洁的远方表妹,也是冰洁引荐进宫的。

  “皇上,饶了臣妾……”

  她只哭一声,便晕了过去。

  焱极天面不改色,让人把她抬过去,丢进笼子里。

  反正她晕了,丢进去跟死了差不多,静静躺着,那狮虎兽果然安静,也趴在一边只顾啃刚刚那倒霉女人的骨头。

  侍卫把黑布蒙上,里面有什么,外面全看不到了。

  可越无雪闻着那血腥味儿,真想呕吐。

  残忍的男人,残忍成这样,还真少见。

  很静,每个人都在等着这盏茶的时间溜走……

  焱极天一脸波澜不惊,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磕,像在计时。

  周嘉木那双眼睛不时扫过越无雪。

  越无雪闭着眼睛,手在袖中握成拳,忍了再忍,终于坐不下去,想依着天真的话装病要走,可这时笼子里传出一声惨叫……

  彩贵人醒了,于是倒霉地成了一盘红烧肉。

  “真遗憾,再选一个吧。”

  周嘉木放言,让雀儿再飞过来,那雀儿盘旋几下,居然落到了越无雪的头发上,爪子紧紧地勾着她发上的步摇流苏,叽喳乱叫起来。

  焱极天脸色一变,正要说话,越无雪却先站起来,一掌挥开了雀儿,夺过了身边侍卫身上的长弓,对着铁笼举弓便射。

  这举动非常突然,又有哪个女人敢在皇帝面前这样无礼的?

  所以,没人反应过来,只到利箭离弦,才发出一阵阵惊呼声。

  她箭术不怎么样,以前向江湖侠士学过几下,只是拉弓太累,因此只玩过两回而已。那箭斜斜飞出,却射到了周嘉木的脚边。

  四周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
  “喂……”

  周嘉木跳起来,扭头看她。

  “王子殿下,本宫今日有喜事,蒙得皇上宠爱,晋了贵妃,王子,不如把这尾巴送给本宫,当为贺礼。这样蒙着布让野兽吃人也不怎么好玩,不如看本宫如何射|死这野兽来得快乐。”

  她再度搭弓,傲然看着周嘉木,话是这样说,那箭又歪歪斜斜向周嘉木射出去了。

  “抱歉,本宫箭术不精。”

  她拧眉,一脸遗憾,也不知是遗憾没射中猛兽,还是遗憾没射中周嘉木,也不知她说这狮虎兽是野兽,还是说周嘉木是野兽。

  周嘉木气得脸色发青,又不敢发作,怕她再举弓射来。

  气氛有些僵,大家都看向焱极天,只见他慢慢地站了起来,走到了越无雪的身边,双臂从她身后环过,扶着她的手,慢慢拉开了长弓。

  “手要平,箭要稍往上,运气,松手……”

  他低声说着,那弦满之后,发出锃鸣的锐响,黑羽箭如黑色闪电一般疾射而出,没进铁笼中,狮兽发出了一声惨呼,剧烈地挣扎起来,铁笼都跟着摇晃不停,然后轰然一声,铁笼子倒下,黑布滑落,露出狮兽乱蹬的腿。

  而和铁笼并立的笼子里,那丑女缩得更紧,也发出呜呜的哀鸣之声。

  “雪儿再试试。”

  焱极天沉声说着,又伸手,侍卫再递三箭,他扶着越无雪的手,三箭搭上弦,同时射出,又同时穿透狮兽的身体,那狮兽终于不动了。

  “可以同时发三箭么,本宫试试。”

  越无雪独自拉了弓,笨拙地搭上三箭,周嘉木立刻往后退了几步,躲开了连渭的身后,一脸紧张,越无雪扭头往这边看来,一脸促狭。

  连渭顿时也吓了一跳,低呼着,抱着头往后退,要把周嘉木的身体给让出来。

  越无雪冷笑,转过了头,手指一松,这回箭终于往前飞去了,力道不够大,箭在五步之外就落下,插|进了泥土里。

  连渭和周嘉木一起低呼出声,满脸窝囊样儿。

  “无趣,不好玩。”

  越无雪丢了弓箭,扭头看周嘉木,故作了一脸喜色,轻快地说:

  “王子殿下,谢谢你的贺礼,本宫感激不尽,待会儿送坛子好酒给你,可是千年难遇的缠绵酒,保证你回去之后和你的姬妾们缠缠绵绵到永久,恩恩爱爱不分离。”

  周嘉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可焱极天分明护着她,他又不敢再挑衅,只恨恨地瞪了一眼她,坐了回去。

  “那朕就谢谢王子的美意,再送王子几个美人以表谢意。”

  焱极天也一笑,揽住越无雪的腰,看着周嘉木。

  侍卫们上前去,抬着两只笼子就走,越无雪突然发现彩贵人在草地上,原来方才侍卫把她丢进去的时候,已弄开了底部,让她跌了下去,此时只是吓晕,衣服挂破了而已,毫发无损。

  周嘉木赔了夫人又折兵,此时脸色更难看,看了一眼连渭,带着人灰溜溜地就走。

  连渭走过来,笑哈哈地夸越无雪。

  “雪贵妃勇气非凡,恭贺皇上得此意中人,也恭贺皇上……”

  他把后面的话吞回去,作了个长揖,眼中精光乱闪。

  焱极天看他一眼,低声说:

  “连爱卿,你是越加聪明了。”

  连渭连忙跪下去,小声说:

  “臣不敢,臣为了皇上肝脑涂地。”

  “知道你们连家忠心,朕会赏你。”

  焱极天说了一句,揽着越无雪往回走。

  天真紧跟过来,又扭头看了一眼连渭,紧皱起白净的脸。

  “皇上早知此事?”

  和后面的奴才们拉开距离,天真才小声问。

  “周嘉木向连渭请求,要以青衣为赌,换越无雪。”

  焱极天淡淡地说了一句,怀里的越无雪就抬起了头,青衣……哪个青衣?

  “青衣还活着,朕为何不知,天真你可知?”

  焱极天又冷笑一声。

  天真脸色骤变,焱极天不信任他了!他扑嗵一声跪到原地,小声说道:

  “奴才确实不知,皇上明鉴。”

  焱极天没出声,握在越无雪腰上的手又紧了,停下脚步,转脸看他,又问:

  “花娘是谁?”

  天真前额俯地,再不出声。

  “天真,朕给你的可是十足的信任,你要教无雪争宠,朕不怪你,可你要瞒着朕做不应该做的事,朕不饶你。”

  焱极天松开了越无雪,上了帝辇,引着人快速离开。

  越无雪过去扶起了天真,小声问:

  “天真,那就是青衣?”

  天真缓缓头,面如死灰。

  “是你放走了她?”

  越无雪又问。

  天真缓缓摇头,长叹一声,小声说:

  “她和皇上本就情投意合,奴才怎么会放她走,可她明明被毒杀,怎么可能还活着?雪贵妃啊,你我日子难过了,今日这雀儿落于你的发上,一定是连家兄妹联合周嘉木设好的计,要置你于死地,幸而你胆大,也幸而皇上偏袒着你,否则今日你我都难逃这一死劫。”

  “天真,你告诉我实话吧,其实,你是想报复连家对吗?”

  越无雪拉他到路边,左右看看,压低声音,小声问。

  天真抬眼看她,过了一会儿,头。

  “是连家害你家破人亡?”

  越无雪又问。

  天真一脸哀色,又头,缓缓说道:

  “当年我父亲是军中一副将,屡立战功,颇得上面赏识,也被军士们拥戴,在一次和胡域国的大战中,军饷迟迟不到位,害他被困,侥幸逃生。他事后得知是连相贪污,便要上折子告于皇上,却被他提前下手,反参我父亲一本,说他投敌卖|国,先帝震怒,诛我三族,我虽侥幸遇上大赦,可还是成了阉|奴,让我郑家绝后,此恨在我心中埋了十多年,进宫之后,我一直隐姓埋名,忍气吞声,只想报复。”

  “所以你希望我得宠,斗垮冰洁?整垮连相?”

  越无雪又问。

  天真还是头。

  越无雪轻叹,拉住了天真的手,轻声说:

  “天真你真傻,你都没把握让皇上帮你,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,又怎么抵得过连家在他心里的位置,他今日虽护我,是因为我貌美,可以带给他短暂的快乐,那明日呢?有更貌美的女子出现怎么办?现如今青衣回来了,你和我怎么办?”

  天真一脸失落,看着她说:

  “是奴才连累你。”

  越无雪摇摇头,小声说:

  “别说这样的话,就算我为你做什么,我也愿意,在这里,你就是我的亲人,我们相依为命吧。”

  天真一脸动容,退了两步,认真地给她磕了三个头。

  “雪贵妃,奴才今后自当肝脑涂地,誓死护着雪贵妃。”

  “你起来。”

  越无雪连忙拉起他,主仆二人慢慢地往飞雪宫中去了。

  今儿早上,她成了雪贵人,理应荣宠倍至,可青衣的突然回来,让天真有些无措,越无雪本就抗拒焱极天,只怕这关系再难缓和,现在真是要把她困在宫中一世了。

  “若皇上真的冷落雪贵妃,奴才想法子,送你出去。”

  天真想了一路,踏进飞雪宫的时候,小声说了句。

  越无雪扭头看了他一眼,笑笑,未出声。

  焱极天的警告已经很明显了,他青衣也要,冰洁也要,她也要,旧情,权势,美|色,是焱极天都想要的。

  帝王恩宠,不过如此,越无雪心知肚明,所以才不肯一颗真心错付于他。

  什么莲花灯,什么雪心宫,不过镜花水月的梦罢了!

  她不是怀|春的豆蔻女子,不把这些当成生活的目标,也不会把焱极天当成她的依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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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焱极天这晚没来,接下来几天都没来。

  宫人并不知青衣身份,只觉得她丑,一身花纹绚烂得可怖。

  天真打探回来说,青衣被安顿在太月宫后面的一座清寂小殿,这几天焱极天都在那里。他还说,连渭那人真是卑劣,分明是他给周嘉木出主意,最后却出卖周嘉木,实在小人无耻。

  对于焱极天的去向,越无雪倒无所谓,他来这里,对她来说,不过只有上|床那样的事,不来顶好,免得折腾她死去活来的,不得安睡。

  可天真却十分担忧,焱极天不再信任他,越无雪在宫中还能依靠谁?她性格那样直率,再不小心得罪连冰洁,只怕日子难熬。

  越无雪倒知道这个,所以这几天闭门不出,只躲在飞雪宫里练习射箭。

  那日没把周嘉木的狗腿射个窟窿,让她有些失望,看样子,这些本领要多练习,日后说不定还能保得自己一命。

  红豆在木棉树上站着,不时呼一声:

  “烂!好烂!”

  “你才好烂,你煮熟了最烂!”

  越无雪瞪它,拿着箭去打它的屁|股,红豆扑扇着翅膀就往上面飞,不一小心,翅膀被她丢到上面的悬妤丝给勾住了,这还是上回清东西时清出来的,那回焱极天把她捆在草地上,她解开之后带回了宫,想研究研究,前儿看着这东西,觉得扎眼,就顺手一丢,落到了树上。

  红豆嘎嘎乱叫,白羽乱跌,明显是吓着了。

  “没用的东西,只会冲我横。”

  越无雪骂了一句,丢了弓箭,把裙摆往腰带里一塞,抱着树就往上爬。

  “哎哟,娘娘,你怎么跟猴子似的。”

  天真瞧到了,出来阻拦她。

  “红豆的毛都快掉光了,你们又不会解这个,看它变秃|头啊?”

  越无雪哼着,三下五除二,爬到了高大的木棉树上,骑在枝丫上,伸手去勾悬妤丝,然后把红豆的小脚爪子拿出来,往天上一抛,红豆惊魂未定地逃回了殿内,只怕一天都不会出来了。

  越无雪有些好笑,这小东西其实挺通人性的,又聪明,什么话都学得快,尤其是骂焱极天的话,学得特别口齿伶俐,这颇得她心意。

  说白了,越无雪在这宫里,就两个知心人,一个天真,一个就是红豆了。

  寂寞得,让她无奈。

  她仰头看了看阳光,觉得暖得让她发懒,索性就在木棉树上坐着,晃着腿看宫墙外的风光。

  不能出去,远远看着也行。

  远处有湖光鳞鳞,近处有嫔妃锦衣慢行。

  她们的生活很简单,得宠,或者无宠,甘不甘心都那样过。

  这时候,越无雪似是有心灵感知一般,突然扶着树枝站起来,往东边看,那宫墙后面是一条幽静的小路,两边杏林夹道,杏花未开,叶碧如玉。

  焱极天正带着青衣在那上面慢悠悠的走着,有一枝杏横过来,他立刻抬手替她抚开,那神情看上去特别温柔。

  越无雪拧拧眉,想别开目光,可焱极天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了,视线和她对上,越无雪就站在大朵大朵的木棉花中,头发未盘,就扎了个马尾,裙摆还掖在腰带上,未施脂粉的小脸飞着红晕,像这木棉花一样艳丽夺目。

  满宫之中,无人可及她的美。

  满宫之中,也无人可及她的敷衍……

  焱极天盯着她看着,她拧拧眉,又缩回了木棉花里。

  弄得好像她故意偷|窥一样,他和谁散步关她屁事……

  虽是这样想,可越无雪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。

  这男人确实三心二意,还说独宠她,老情人回来了,还不是忘了雪贵妃,既然这样,还把她扣在这里干什么?这不是耽误她的美好青春吗?

  “快下来。”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真在底下招呼她,她没理,往红花里一躺,睡起觉来。

  只有阳光和花香能让她心情稍好一些,也只有这一儿享受了。

  天真见她不理自己,只好走开。

  越无雪这一睡,居然睡着了,就在花香里面徜徉着,梦到了青山绿水,鸟语花香,最后,被一双大手狠狠掐断,这双大手的主人是焱极天,摁着她的脖子不停地说:你是我的,你是我的……

  她猛地睁开眼睛,头顶是明晃晃的金流苏,明晃晃的金帷帐,她发现有儿不对。

  她在自己的床上躺着!

  焱极天也在,就单手撑着头,拿着她的长长青丝把玩,不时用这青丝在她的鼻下扫扫。

  “干吗?”

  她有些恼火,拂开他的手,冷冷地问。

 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,怎么梦到出宫不实现,梦到他来,他就出现了?

  “想朕了吗?”

  他一翻身,压到她的身上,唇在她的唇上轻吻。

  越无雪脱口就说:

  “不想……”

  见他脸色未变,又说:

  “不想,你会把我丢进冷宫去吗?”

  焱极天扑哧就笑了,掐着她的小脸说:

  “朕把全宫的女人都丢进去,也不丢你进去。”

  “把青衣也丢冷宫去?”

  越无雪盯着他的脸问。

  焱极天的笑容浅了浅,好脾气地没骂她,只是俯下身来,温柔地吻住她的唇。

  舌尖慢慢地往她的双唇里钻,一地汲|吮着她唇间的蜜意,好一会儿,才小声说:

  “别吃醋,你是你,她是她,朕说过的话会做到,说了宠你就宠你,不会变。青衣的事,你知道就罢了,不要再说出去。”

  好一个,你是你,她是她……

  越无雪的神色一下就冷了,她盯着他看着,冷笑起来。

  “你也这样对她说?”

  “好了,别扫朕的兴。”

  他终于有些不悦,手掌慢慢地抚过她的胸,一直往下,游走到她的腿上,然后把她的裙子往上推。

  越无雪挣扎了一下,随即被他摁住。

  他的吻烙下来,含住她胸前的嫩蕊,用力碾转,像是想要吃进去一样,吻了片刻,他又情不自禁地将脸埋进她的发间,嗅闻着她发丝之间香甜的气味。

  “无雪,别这样冷漠,今日朕看到你站在木棉花上朝朕看,知道吗,朕很高兴,你那样看着朕。”

  “你不就是希望女人们都喜欢你一个。”

  越无雪冷笑。

  “朕就要你喜欢。”

  他拧拧眉,又说。

  “青衣呢?”

  越无雪不客气地抵他一句。

  “……”

  焱极天盯着她看了会儿,张牙就啮咬着她颈上白嫩的肌肤,大掌握住她饱满的娇|蕊,亵|玩拧弄着,揪玩着顶端那抹如桃花般的嫩|蕊,不到片刻的工夫,在她腴白的雪|胸上已经泛着朵朵红痕,就像小小的木棉花蕊。

  越无雪正处于生气中,不应该有反应的,可她偏有反应!她昂起下颔,难以忍受胸口***|动的感觉,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热,被他碰触过的地方,都像是着火般在发烫着。

  他的手指终于伸进了那朵蜜花中,沾了晶莹的水亮,抬到她眼前给她看。

  “看,雪儿,你也是想朕的,朕今日会温柔一些,不让你痛。”

  越无雪很无语,闭上眼睛不理他。

  焱极天也习惯了她的冷漠,他修长的手指一次次进出着她瑰|嫩的花镜,玩|弄着她濡|腻的内壁,他探入了一根长指,然后又是另外一根,两只并起的长指并且在她的幽径深处旋|转着,随着不断的进出而掏|弄出的花蜜,泛滥地濡|湿了他的手掌。

  她咬住下唇,羞|耻地听见自己被他玩|弄的声音,那是她被强迫绽开的花瓣一次次吞|噬他长指的羞人声音。

  “无雪,自你进宫,朕除了你,谁也没碰过,为何你总不知呢?”

  突然,他低低地说了声。

  越无雪终于睁开了眼睛,盯着久久地看着。

  焱极天第一次和她这样对望,她明亮的黑瞳里有他没见过的忧伤,她抬手,轻抚着焱极天的脸颊,小声说:

  “焱极天,你想过给某个女人唯一的爱情吗?你是皇帝……你的爱情是宽无止境的,你只要女人对你有用,或者满足你的床上欲|望,或者满足你的权力欲|望,我很不幸,是前者,于是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。让得我对你说的话吗,我不属于这里,我还记着我前世的愿望,我要我的男人,只爱我一个人!所以,在你身上我得不到满足。”

  “你觉得朕真不能满足你?”

 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
  越无雪没出声,焱极天的眉眼拧了拧,说:

  “那就试试。”

 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大掌压下她的膝盖,已经滚烫的铁杵一挤进她太过紧窒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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