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破龙榻,俏妃诱邪帝 【148】这次就要争

小说:斗破龙榻,俏妃诱邪帝 作者:莫颜汐 更新时间:2016-09-15 09:07:10 源网站:原站点
  殿中只有人在吹一管箫,并无旧日歌舞升平的景致。舒殢殩獍

  玉帘公主坐于左侧上方,正一脸笑意地看着焱极天。萨珊国的使者站于大殿正中,正在向龙椅上的焱极天展示萨珊玖夜送来的国书和厚礼。

  “皇上,国书所用书绢乃琅琊蚕丝所织成,十年方得一寸,不怕火,水湿不透,且刀枪不入。”

  他一面说,一面将这书绢放到烛火上去烧,果然是书绢火中过,丝毫未损,反而更加光彩夺目。殿中大臣都发出赞叹声,这使者得意一笑,继续说道:

  “吾王只得两匹,一匹给玉帘公主做了嫁妆,一匹制成这件凤袍,皇上请看。纩”

  他笑着一拍手,立刻有两名萨珊国婢女捧上了凤袍,上面九凤穿云,辉煌耀眼。

  大臣们又是一阵赞叹,末了,有一大臣狐疑地问:“为何制凤袍还不制龙袍?”

  “哦,皇上容禀。”使者抱了抱拳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龙袍乃焱朝天子之物,外族来制多有不妥,而且这琅琊蚕丝颇柔,当是女子才配得上这柔美之物,也是吾国王后特地送给贵国皇后娘娘的礼物。徂”

  “喜欢吗?”

  焱极天偏了偏脸,低声说了句。

  座下的人都朝上面看去,他今晚的举动很怪异,总是偏过脸对着天真臂弯里的拂尘说话,而且龙椅上莫名其妙地放了一块金丝楠木的板子。

  天真挺了挺腰,朗声说:

  “娘娘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  “没问你。”

  焱极天拧了拧眉,不悦地斥责了一句。

  天真紧拽着拂尘,生怕越无雪一激动,干出吓死一堂朝臣的事来,那就闹大了,一定有许多臭道士进宫收妖。

  “没问奴才,也喜欢……”

  天真见大臣们都往这里盯着看,又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  越无雪原本坐在焱极天身边,看那袍子金光灿灿的,又听说十年才出一寸,顿时兴致高涨,爱财的本性就露出来了,从龙椅边上跑下去,想轻抚一下这金凤袍。

  人才跑到台阶下,就见小太监匆匆进来了,勾着头,跪到殿中,低声说:

  “皇上,皇后娘娘求见。”

  焱极天拧拧眉,春衣苏醒之后,他还未去看过,沉吟一会,沉声说:

  “皇后大病初愈,当静养才是,朕改日去看她,让她回去好好歇着,着御医为皇后好生调养身子。”

  “皇上,这是献给皇后娘娘的凤袍,还是请皇后娘娘进来接受礼物吧。”

  使者抱拳长揖,笑呵呵地说。

  “是啊,皇上,皇后娘娘当配这样的凤袍,就让臣妾等一睹皇后穿上这凤袍的仙姿吧,也好让使者回去禀报王嫂,皇后很喜欢这礼物。”

  玉帘也乐呵呵地起身,向焱极天说道。

  越无雪蹙蹙眉,敢情玉帘是得知冰洁完蛋了,想巴结春衣呢?回去一个月,这巴结的手段还是学得不错。

  焱极天扫玉帘一眼,沉默不语。

  玉帘见他脸色沉下,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话,只能傻呆呆站着,一脸窘迫,殿中气氛陡然变得僵冷起来。

  过了一会,焱极天才低低地说了个字:“宣。”

  小太监立刻起身,冲着外面喊了声宣见,一层层的通报传出去,众人看向殿门口,只见久未露面的春衣在宫婢兰儿的轻扶下,姗姗而来。

  宫灯为她铺路,珠翠轻晃着,叮咚脆响,百蝶裙在行走中摆动不停,百只彩蝶就像飞起来一般,又因为她久病而纤瘦,步子稍稍有些浮,在宫婢的扶持下,踩着灯光,就像仙女乘云一样轻盈。

  越无雪诧异地看着她的脸,虽不说是雪|白如瓷,却饱满如同水蜜桃,双目盈盈含水,柳眉小鼻,确实是个标致的女子。

  “皇上。”

  春衣盈盈下拜,抬眼看他,满脸的欣喜和激动。

  “臣妾的病好了,谢皇上的赏蝶之恩。”

  焱极天有些尴尬,他以为蝶是假的,便想在她逝去之前,慰藉她的心罢了。哪料到蝶是真的,反害越无雪魂不归身。

  “扶皇后起来。”

  他沉声说了句。一边的兰儿立刻起身,扶起了春衣。大臣们又连忙起身,向春衣行礼,以前都说皇后丑陋,可如今病后大愈,还真是俏丽端庄。

  依礼,春衣是要坐于他身侧的,可他身边坐着越无雪呢,虽不知她在干什么,又一想,越无雪最讨厌他对春衣好,说不定此时又生气了,不知道会不会跑了……他有些后悔让春衣进殿,可事已如此,只能让春衣接下凤袍。

  “皇后,这是萨珊国王赐给你的礼物,你收下吧。”

  “谢谢皇上。”

  春衣愈加惊喜,连忙让兰儿接过了礼物。

  “回去歇着吧。”

  焱极天已经失去继续看礼物的兴致,摆摆手,让春衣退下。

  春衣满心喜悦,也没去看他的脸色,行了个礼,亲手捧着凤袍离开。

  “天真,让使者去驿宫住下,国书之事,明日再议。”

  焱极天已经坐不住了,让众臣退下,匆匆结束接见。大殿中人散尽了,关上了宫门,他才起身,四处看着,低声问:

  “无雪,你在哪里?”

  天真连忙用双手捧上了拂尘,可等了好一会儿,拂尘都没动静。

  焱极天看不到,越无雪其实就盘着腿坐在龙椅上,托着腮看他。春衣变漂亮了,焱极天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吗?尤其是她是一个鬼,已无法满足他那强盛的榻上之好……

  “无雪,回来!”

  焱极天脸色黑了,大步往大殿外走。

  “都到了这时候,你还要和我闹脾气吗?阿七过两日就能回来,你别乱跑,赶紧回来!凤袍之事,是萨珊国送于皇后的,你若喜欢,我明日让人做更好的给你。”

  “皇上,小声些,你先前自言自语,大臣们都已经害怕了。”

  天真连忙跟过去,小声提醒他。

  “朕要害怕他们吗?”

  焱极天低斥一声,继续往前追去。

  “无雪,回来!你先前怎么答应我的?我已向你发誓,只爱你一人……你还要和朕闹吗?”

  越无雪此时才快步跟了出来,可惜焱极天跑得太快了,她只有先追上了天真,夺了他手里的拂尘,天真这才大喊起来。

  “皇上啊,她在这里啊。”焱极天停下脚步,看到悬于花枝下的拂尘时,这才开颜一笑,大步跑了回来,一把抓住拂尘一端,轻轻一拽。

  “你跑什么?”

  越无雪抽回拂尘,在地上写:“没跑,一直在,你自己大呼小叫。”

  “这样不行,走,回宫去,我要给你做个东西,让我看得到你。”

  焱极天脸色一沉,这样时时忐忑的日子太难熬了。

  “你有什么办法能看到越魂魂?”

  可做什么呢?难道让她在身上挂一个金丝楠木的凳子?越无雪嘴角抽抽,拉着拂尘,跟着他往回走。

  他们走远了,玉帘才一脸震惊地从一边走出来,她原本是见春衣被打发走了,所以便留在路边等他,想等一个侍寝的机会。冰洁不在,无雪病重,她原本对这机会十拿九稳,在参加这接风宴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,在衣裳里另穿了件纤薄的衣衫,勾勒得身材火|爆玲珑……可怎么都没想到,她会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。

  “主子、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玉帘的侍女走出来,一脸惨白,牙齿都在打架。

  玉帘推开她,大步跑到刚刚二人写字的地方,读过了地上的字之后,玉帘猛地掩住了唇……越魂魂?越魂魂是什么意思?难道越无雪已死,魂魄跟在焱极天身边?

  这怎么可能?

  饶是她胆大,也被这一幕吓得双腿发软了。

  宫婢更是吓得快晕过去了,主仆几人勉强走了一截路,她银牙一咬,低声说:

  “去,让使者大人速来见本宫,记着,一定要小心,不要被人发现了。”

  宫婢连忙应下,转身去驿宫请使者。

  玉帘这才上了辇,让人赶紧抬,赶紧回了沐恩宫。

  朝宫安静。

  红豆也被焱极天带到朝宫来了,就蹲在窗台上的窝中,冰洁剪了它的羽,折了它的爪子,暂时都飞不起来了,只能惶恐不安地呆在窝里。

  焱极天坐在桌边,用金丝楠木做铃铛,楠木坚硬,堪比硬铁,越无雪坐在楠木椅上伸了个懒腰,夜太深了,焱极天却还没有去睡的意思。

  “去睡吧,你还要早朝,你又不是铁做的。”她抓起焱极天做好的楠木笔,飞快地在纸上写。

  “做好这个就睡。”

  焱极天低声说了句,抬眼看楠木笔的方向。

  “哎呀,我戴个铃铛跑来跑去,宫里的人十个要被我吓死九个,不戴了,我去窗边的榻上睡觉。”

  越无雪皱皱眉,写了长长的一句,丢了笔,去窗边榻上一倒。

  焱极天却没动,他要做的事,一定要做完。越无雪看了会儿,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,梦里面,焱极天一身大红袍子,带着同样一身红衣的她骑在银光上,驰骋在碧水青山之间……神雕侠侣的梦呵,挺好!

  焱极天扭头看了她一眼,唇角扬笑,手心里托着一枚五棱雪花,用翡翠银铃坠于其下。他把这东西放到她的枕边,又伸手在枕上轻抚了一下,尽管感觉不到她的体温,可是,只要她还在这里,他就安心了,他相信闻人暖的本事,一定可以唤回越无雪,把她留在他身边。

  榻上的越无雪已经沉睡了好些天了。

  肤色显得有些白,唇也苍白无色,焱极天不愿意去想郝夏和越无雪之间的关系,他只知道,他爱上的,不仅是这漂亮的模样,还有这身体里独一无二的灵魂,他便是用江山来换,也要把活蹦乱跳的越无雪换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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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沐恩宫。

  玉帘正在焦急地等着使者,晚上见的那一幕让她心神不宁,坐立不安。

  “公主,使者到了。”

  宫婢匆匆进来,带着一个穿着太监衣裳的男子。玉帘迅速摒退了左右,低声说:

  “使者大人,本宫要你现在帮本宫办一件事。”

  “公主有何重要的事?”使者沉吟一下,低声问。

  “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大事。”玉帘双拳紧攥,压低了声音,“我发现越无雪虽然未死,而魂魄已离。”

  “公主,你在说笑话吧?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诡异之事?”使者一脸诧异。

  玉帘摇摇头,小声说:“是真的,他二人用天真的拂尘交流,写的字本宫全看到了,不管有多么奇怪,但此事是千真万确。”

  使者的眼中顿时滑过几丝精光,却做了一脸震惊之色,低头说道:

  “天啦,这太可怕了,原来宫中有鬼魅!”

  玉帘一脸怨毒,压低声音说:“是啊,只是不知能不能把她除去,本宫真的非常讨厌这个越无雪,只想除之而后快,使者大人,你去帮我救道灵符来,本宫要打得她魂飞魄散。”

  “公主放心,臣现在就去办,一定请来最灵验的灵符。”

  使者连忙抱拳作揖,匆匆退下。

  玉帘轻舒了口气,手指轻推开茶碗盖儿,瓷盖跌在桌上,清脆地一声响,她用手指在茶上沾了水,在桌子上写了越无雪三字,又沾水,在字上划了个叉,重重的落笔,似乎她划的不是字,而是越无雪的胸膛和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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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快亮了,晨曦渐布天边,淡月西移。

  越无雪被上朝的钟声惊醒,抬眼看,只见天真正带着人伺侯焱极天梳洗,她一动,碰到了枕边的楠木翡翠铃铛,清脆地一声响,引得焱极天侧目看来。

  “朕要去上朝。”

  他低低地说了句,面前的宫奴们毫无反应,继续给他穿衣系靴。

  这几天他行动怪异,宫中人见怪不怪,以为他是对榻上的越无雪说话。

  “你歇着就好了,阿七昨晚传回消息,他已取到要用之物,后日就可回宫,哦,天真就留在宫里伺侯无雪,有事立刻来禀。”

  他又吩咐了一句,伸手正正发上金冠,然后走到榻边,轻抚了一下楠木铃铛,这才带着人往外面走。

  越无雪跳下榻,跟着他往外走,当然,她没拿铃铛,那太吓人了!她还不想给焱极天惹麻烦。她想去看焱极天上朝,皇帝上朝,一定威风八面!

  焱极天乘龙辇至朝恩殿,越无雪是走走玩玩,磨蹭了一会儿才到金銮殿中。迈进大殿,只见焱极天高坐龙椅之上,这龙椅也是金丝楠木所制,上面饰有黄金宝石翡翠,高贵华美。

  越无雪大大咧咧过去坐下,居高临下看着众臣议事。

 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,这些人明明在跪焱极天,却像在跪她。她笑起来,又低头看他手里的折子。上面所奏之事,乃连相一家的罪状,洋洋洒洒上百条。大殿中还有大臣在慷慨陈词,义愤填膺,似乎上回被刺杀的不是焱极天,而是他。

  从来树倒猢狲散,雪中送炭的少,落井下石的人多,这个正在批判连相的人还是连相一手提拔起来,现在为了保住自己,翻脸不再认恩师。

  越无雪顶瞧不起这种人,冷眼看着他表演忠义面孔。

  “准奏,就由郑爱卿督办此事。”

  焱极天却面无表情,淡然接受他的谏言,定了连相诛九族之罪,并让这姓郑的刑部尚书亲自去办。对于连相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,却基本未动,这一动就是伤筋动骨的,身为帝王,他要将其中可用之人收为已用,废材再用自己的人替换掉。

  连相一除,焱极天在朝中再无擎制,若越无雪再好好的,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?

  “皇上,您已有两年整未曾选妃,后宫还未有所出,理应天下大选,充实后宫,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。”

  说话的是焱氏皇族的老皇叔,他平常也不太说话,上朝也就是装装样子,可皇族的子孙绵延是大事,他提此事最为合适。

  他一说,满殿官员皆出声附合。

  越无雪心里冰雪明白着,冰洁死了,雪妃病重,后宫失去两大宠妃,这些人只怕是想把和自己有关系的女子送进宫来,为自己家族挣来荣耀,简直是卖女求荣!

  越无雪斜眼瞟焱极天,等着他出声拒绝,不料焱极天却扫过众人,又是二字出口。

  “准奏。”

  越无雪蹭地站了起来,这男人要选妃了!

  她气呼呼地拔腿就走,经过老皇叔身边时,又恶狠狠瞪他一眼,伸手揪他的红鼻头,糟老头儿,进宫拉\皮|条来了!

  她才走出去,后面大臣们山呼万岁,也散朝了。

  越无雪心里堵气,就站在路边等焱极天过来,要好好问他,为啥要选妃。等了好一会儿,终于看到他从里面出来了,才要上前去,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双眼,只见春衣穿着那件大金凤袍,头戴步摇,手捧朱漆描金的托盘,姗姗而来。

  “皇上,臣妾刚刚做了汤……多年未给皇上做了,也不知道味道变了没有,皇上还爱不爱喝。”

  她近了,一脸娇羞地把托盘举到焱极天的面前。

  越无雪站在一边看着,倒要看看,在她不在的时候,焱极天怎么对春衣,焱极天的心到底是真是假。

  “皇后才病好,不要总是出宫走动,这些事以后让奴才们做即可。”

  焱极天示意身后的太监接下托盘,快步往前走去。

  “皇上不尝尝吗?”

  春衣看着他的背影,小声问。

  焱极天停下脚步,转身看她,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说:

  “春衣,朕能给你的,只有这些了。”

  “这些,很好啊。”

  春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金凤袍,羞涩地一笑,抬眼看他。

  “春衣,回去休息吧,你喜欢这些就好了。”

  焱极天双瞳里沉过黯光,转身就走。

  春衣紧跟了几步,拉住他的袖角,小声说:

  “你……忘了吗……今天我生辰……”

  焱极天怔了一下,立刻扭头对贴身太监说:

  “传旨,依礼物赐金银绢帛于皇后,春水殿上下宫奴各赐银十两。”

  春衣的手指慢慢松开,愕然看着焱极天,嗫嚅着说:

  “我不是、不是要这个……”

  “朕知道,可是朕能给的只有这个了。”

  焱极天眼角有了几丝愧疚,还是转身走开。

  春衣颓然垂下双臂,双眼里泪珠一涌而出。

  “娘娘别太伤心了,皇上只是心忧雪妃的病情……”

  兰儿想安慰她一句,春衣却摇摇头,小声说:

  “不是,他变心了,他只爱雪妃,心里没我了,我长得不如她漂亮,不如她伶俐……”

  她哭着,往春水殿去了。

  越无雪觉得自己顶顶小人,左右看看,跟着焱极天往朝宫去了。小人也罢,反正她这辈子就要争这一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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