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贵妃若不束手就擒,休怪臣等无礼!”丞相退后一步,有弓箭手手起手落,一枚箭把越无雪穿肩而过。舒殢殩獍

  越无雪痛得猛地颤抖,抬头看向丞相,“丞相为何断定是我越无雪谋害皇上?皇上醒来,你们担得起这个罪吗?”

  丞相不出声,越无雪再看站在他身后的人,猛然清醒过来。

  后宫除春衣和已经被不明人带走的冰洁之外,其她的嫔妃都在恨她!

  因为,在她进宫之后,焱极天居然没有召幸过任何嫔妃!七大宫主,有新任丞相的外孙女锦彩宫彩贵嫔,户部尚书的妹妹瑞心宫瑞妃、莲香宫莲妃,这几名主子越无雪甚至很少看到她们出现,她们默不作声,不争不斗,冷眼看着宫里的形势发展纡!

  是的,这些女人不必出现,因为她们呆在后宫,就代表了利益的联合。可当利益的纽带不再牢固的时候,不管站在这里的、正在受焱极天宠爱的是不是她越无雪,这些人一定会借此大好机会除去!

  “丞相,各位大人,你们都是堂堂男儿,居然如此无耻,你们把他怎么样了?”越无雪手握楠木笔,指着丞相怒斥。

  “皇上很好,皇上不便出来见你,下旨让雪贵妃安心受死。”丞相冷眼看着她,又一挥手,一枝箭尖锐呼啸着,又穿透她的右臂腩。

  “你们不敢杀我吗?怕不好向他交待?想逼我自尽?焱极天的心腹侍卫在哪里?”越无雪浑身浴血,站在雨里,一脸悲切。曾经唐明皇被迫赐死杨玉环,当时的场景一定很惨,可她越无雪没有想到,她也会经历这相似的事,甚至更加残忍!

  “不必喊了,他们要护卫皇上,无暇顾及于你。”耿大人皱皱眉。

  越无雪头,他们一定是被丞相这些人调开了,焱极天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!

  “我离开,让我走!”她扶着肩上的箭,微抬起了下巴。

  “雪贵妃,你今天走不掉了,你毒害皇上的时候,为何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?”耿大人向前一步,大声喝斥。

  “到底是谁毒害了皇上,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,受尽烈火尽焚,天雷狠霹之痛。我相信你们都是被人利用,想借机为自己的亲人争得机会,放我走,以后焱极天问起来,我会放过你们,我只要那个幕后的人站出来面对我……”

  一众大臣看着她,毫不为所动。

  又有弓箭手举起了箭,眼看更多的箭会射穿她的身体了,突然传来春衣的声音。

  “住手,你们好大的胆子,敢伤雪贵妃!”

  众人扭头,只见几名太监抬着春衣匆匆前来,天真灰头土脸、一身狼狈地跟在她身后。看到越无雪的惨状,天真立刻奔过来,扶住了她,扭头对着一众大臣们怒斥。

  “丞相大人,耿大人,你们居然敢这样伤害雪贵妃,皇上回来,一定诛你们九族。”

  “天真公公,皇上被这毒妃毒害,她刚刚又当着我们的面残害沐嫔,戳瞎沐嫔的眼睛,如此心狠手辣之人,怎么能留在世上,正是皇上在昏迷前下了旨,要处死越无雪。”丞相立刻上前一步,抬手举起一块金牌,正是焱极天随身之物。

  “不可能!”天真颤抖着大叫一声,又扭头看春衣,“皇后娘娘,皇上不在,您为尊,快些让这些人退下。”

  春衣看向越无雪,手指紧紧攥着一方锦帕,眼中神色复杂莫名……

  场面很静,大雨滂沱,越无雪的脚下一大滩血渍,更多的血滴正延着她的手臂慢慢滴落。

  “先关起来吧,等皇上醒来再行发落。”春衣挥挥手,终于说了一句,“着御医去为雪贵妃治伤,丞相大人,耿大人,不要再咄咄逼人了,她毕竟是个女人。”

  越无雪深吸了口气,闭上了眼睛,然后慢慢走近了春衣,“去看看他,我怕他出事……”

  “退下。”侍卫连忙上前,可春衣却挥开了众人,任越无雪走近。

  “我会的……他是我的爱人。”春衣垂眸,小声说了一句。

  “春衣,真是你干的吗?”越无雪凝视着春衣。

  春衣别开了脸,小声说:“我听不懂。”

  “春衣,我佩服你,你居然做到了。”越无雪一笑,关进牢里,还是立刻杀掉,她今晚可能都难逃一死了。

  春衣这一招很高明,她扮了好人,这些大臣们做了恶人,焱极天若杀这些大臣,满朝皆反……

  “春衣,告诉我,谁教你的?”越无雪又问。

  春衣终于转过了脸,紧抿的唇颤抖起来,大雨一直往越无雪的身上浇,她身中两箭,却不见丝毫惧意。

  “春衣,如果我不死,你知道我一定会夺回来的。”越无雪又说。

  “不要再说了,越无雪,你走吧……我只是很爱他,我实在没办法再撑下去……你走吧……我不想伤害你,我只想他回我身边,求求你不要再回来了,天真,送她走。”春衣颤抖得更厉害了,伸手掩了脸,匆匆说道。

  “春衣,你会害死他的,告诉我,是谁?”越无雪又问。

  “不会,我不会害他,我用我的命保护他!”春衣猛地抬头,慌乱地说道。

  “春衣,你会后悔今天的举动。”越无雪扶住了天真的手,慢慢转身,往宫门的方向走去。

  就在此时,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冷箭,笔直地射向了越无雪,天真扭头一看,大叫一声,猛地推开了她,利箭穿透了天真的胸。

  “天真!”越无雪骇然瞪大眼睛,不顾自己中箭的手臂还在急涌着鲜血,用力地抱住了天真,悲愤地扭头看向那些人。

  “你们是不是人?为何要下黑手害我?”

  “无雪快走,你就是、你就是凤凰璃珠……”天真抓着她的手指,断断续续地说道。

  “什么?”越无雪愕然问道。

  天真捂着胸口,匆匆说道:“你快走,别问了……”

  “天真,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越无雪还要问天真,可是这一箭正中了天真的胸口,他的眼睛慢慢瞪大了……

  “天真,你不会死的,我一定要带你离开,等着焱极天来接我们两个。”越无雪用力地拖住他,拼力往宫门处走去。一阵嘶鸣声传来,银光从暗处冲过来,扬了扬前蹄,跪到在越无雪的面前,越无雪把天真拖上去,自己也上了马,银光站起来,天真又从马上滑了下去,越无雪想下马,可银光已经如箭一般冲进雨帘之中……

  “娘娘,斩草不除根,后患无穷,让人放箭才对。”兰儿立刻说道。

  “够了,都不许再伤害她,让她走吧,自此不相见,也好。”春衣挥挥手,让人赶紧抬天真回去。

  兰儿的眉越拧越紧,转头看了看越无雪的背影,紧跟上了春衣的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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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越无雪被银光驮着,一路疾驰,血越流越多,她渐渐有些迷糊起来,眼前一切变得模糊……

  突然,她从银光上面滚落下去,重重地跌在了地上,身上的骨头剧痛,过后,身体轻飘飘起来。

  她被爱情冲晕了头,而且她从来不是喜欢玩弄手段的女人,她渴望简单的、纯粹的、干净的爱情、家庭……

  她不知风云变幻之中,她爱上的那个男人,不仅需要相爱,还需要不会成为他拖累的女人,春衣都比她聪明,懂得运用手段,她却只知缩在自己的世界里,享受着焱极天给她的爱情,她没有朝外面看一眼,不知道朝中的人如此痛恨着她,她更不懂拉拢朝臣,为她建立稳固的权谋平台,她孤单地站在后宫中,只靠在他的怀里……

  可是,爱情里掺上这么多、这么多的杂质,这爱情,还算得上爱情吗?

  不,越无雪,你需要保卫你的爱情!

  他爱你,你为何不能再往前跨出一步?握紧他的手,和他一起,看风起云涌,和他一起,策马天下,共创盛世太平?

  她从来,只是一颗被推进深宫的棋子,她被引爆的时候,棋局已经展开。

  焱极天为她所着迷,不舍得她为棋,推她之人已胜了半局。

  这汹涌的潮中,那位大国师的面具下,到底藏着谁的脸?

  一匹快马在她的面前停下,马上之人飞跃而下,小心地抱起了她,重新翻身上马,用披风包住她,带着她往无尽的雨幕之中奔去……

  “焱极天……”她低喃,双手无意识地,紧抓住这人胸前的衣裳。

  马儿越奔越快,很快就出了京城,跑出官道,跑进山林,翻过重重深山,一夜不停,到了山林间的一间瀑下小边。

  “主子。”

  有人匆匆迎过来。

  马上之人跳下来,揭了头上的斗笠,丢开,露出白鹤轩的脸。

  “烧开水来。”

  他大声说着,抱着越无雪走进了草庐。

  她烧得很厉害,幸而箭上无毒,伤筋动骨有痊愈时。白鹤轩剪开她湿透,又被他的体温暖得半干的衣裳,血染到她和他的身上,尤其是粘到了伤口上的衣裳,揭开时,她就痛得在昏迷中都在不停颤抖。

  “酒。”白鹤轩一伸手,侍从连忙递上了一碗酒,他仰头喝了,喷到她的伤口。

  一箭穿透琐骨,一箭穿透右臂,弓箭手还算手下留情,未往她的心脏上扎,约摸还是顾忌着焱极天,只是想逼越无雪自尽,可最后那支冷箭却是要命的,若非天真,越无雪今日难逃死期。

  白鹤轩脸色严峻,这身体玲珑美妙,他却不多看一眼,专心地为她剪掉羽箭,箭头有倒勾,拔出来时一定遭受大罪!

  他深吸一口气,一手从她背后环过来,紧揽着她,另一只手拔住了箭尾,用力一带,血肉飞溅。

  越无雪凄厉惨叫,痛得睁开了眼睛,可是大汗淋漓,眼前又一阵阵发黑,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。

  宽厚的胸膛,滚烫的温度,让她一个劲儿地想着焱极天,“焱极天……”

  白鹤轩没出声,又拔住第二支箭,用力一拔……

  越无雪又是一声尖叫,人软软地滑进他的怀里。

  白鹤轩抱了她一小会,才轻轻地把她放到了榻上,飞快地用酒给她擦洗了伤口,再敷上金创药。

  “拿水来。”他做完了,又低声吩咐。

  “是。”仆人立刻捧进一盆水来。

  他拧干净了帕子,给她擦洗脸上和身上的污渍。

  “主子,让奴婢来吧。”

  一个丫头走进来,小声说道。

  “不用了,去拿衣服来。”

  白鹤轩看也未看她一眼,搓洗了帕子,给她擦脚。

  丫头连忙出去,不一会儿,捧了套墨色的布裙。白鹤轩为她穿上了,这才坐到了榻边,凝神看着她。

  “主子,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?这地方,您从来没带人来过呀。而且您日夜不休,奔袭几千里,就为了救她,为何不让她知道呢?”丫头不解地问。

  “多嘴,不要告诉她谁带她来的,让她在这里好好养伤,我先走。”白鹤轩低低说了句,起身就走,走了一步,却停下来,扭头看,只见越无雪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袍角。

  “主子,您看,越小姐也在留您,您就留一天吧。”

  丫头的脸红了红,蚊子一样的哼了哼。

  “好好照顾她,若有半分差池,定不饶你。”白鹤轩低声说了句,拉开了越无雪的手指,大步离开了小屋。

  雨后的瀑布小潭上,有七彩虹练悬起。

  白鹤轩翻身上马,回头看了一眼小屋,匆然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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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朝宫中。

  焱极天终于醒了,他揉了揉太阳穴,抬眼看向榻边的女子。

  “春衣?怎么是你?无雪呢?”

  “无雪……”

  春衣拧拧眉,扭头看向了正跪在榻边的丞相和耿大人他们。

  “皇上,雪贵妃和沐嫔之间起了争执,雪贵妃弄瞎了沐嫔一只眼睛,然后夺马逃走了。”

  丞相磕了个头,低声说。

  “什么?”

  焱极天猛地坐起来,怒视着这些人,

  “你再说一遍!叶丞相,你知不知道,朕可以让你九族灰飞烟灭。”

  “臣不敢妄言,诸位大人都看到了,沐嫔不知从哪里弄了您的圣旨,召臣等进宫,又冒充皇后授命前去捉拿雪贵妃,雪贵妃用笔伤了沐嫔,然后夺马逃走,天真公公被箭重伤,现在还在抢救中。”

  “朕分明安排人保护雪贵妃,你们昨晚在哪里?”焱极天|怒斥。“沐嫔手里有皇上的金牌令符,有圣旨……”侍卫连忙跪上,重重磕头。

  “你们……混帐!”焱极天直觉得热血冲上来,腥甜的一口堵在了咽喉处。一个沐嫔,居然趁他生病,把这些大臣们玩得团团转?

  不,分明是这些人顺竿上爬,借力打子,他们一直想把越无雪推出去。

  “来人,把这些人统统拖下去,九族连坐。”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句。

  丞相和耿大人等人大惊失色,纷纷磕头求饶。

  “皇上,不能杀啊,这让百姓们怎么……”

  春衣想求情,焱极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几乎用了碎骨的力量,冷冷地问:

  “为何不能杀?朕说杀就杀!春衣,你也有份?告诉朕,有没有?”

  “皇上明鉴,臣妾伤成如此,和这些大人又不认识,如何有份?春水殿从未进过外人啊,皇上!是臣妾拦住了各位大人啊,皇上明鉴。”

  春衣不顾腿伤,滑到地上跪着,咚咚地磕着头。

  “今日在场之人,一个不留。既然分不清朕的心意,就统统去黄泉下面好好呆着。”

  焱极天慢慢站了起来,双眼血红地瞪着这群吓得面无人色的人。

  “皇上!”

  春衣又唤了一声,焱极天猛地扭过头来,凶猛地瞪着她,一字一顿地说:

  “春衣,你若与此事有关,朕会将你活活掩进黄土。”

  “皇上……确实是天真公公去春水殿找臣妾的啊……”春衣愕然,瘫倒在地上。

  “沐嫔那贱婢在何处?给朕凌迟处死,不到最后一刀,不许她死。”焱极天又怒斥一声。

  “是。”侍卫匆匆退下了。

  他往前走了一步,胸口又有腥甜急涌,他强行忍住,一把抓下了墙上的刀,冷冷地说:

  “跟朕出去找雪贵妃。”

  “皇上,闻七公子回了。”有位侍卫匆匆进来,抱拳禀报。

  焱极天抬眼看去,只见闻人暖一身湿透,大步奔进来。

  “为何这样?”

  他看着满地跪着,脑门磕出血来的大臣们,低声问。

  “这些狗胆包天的东西们,敢矫旨,害……无雪……”焱极天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痛。

  “你怎么了?”闻人暖扶住他,连声问。

  “我没事,让你找的东西呢?”焱极天扭头看他,摆摆手。

  “焱极天,你为了她,难道不要命了?这东西救得了她一时,救不了她一世!我和你说过,异魂附体的人,总有大限。”闻人暖从怀里掏出锦囊丢到他的怀里,一脸冷竣。让他翻山越岭,攀上常人无法攀上的陡峭悬崖,斩杀巨蟒,就是为了得到巨蟒守护的灵绛草,护住越无雪的异魂元神。

  “只要她能怀上我的孩子,总能留住她。”焱极天抓紧锦囊,淡香从锦囊里逸出来,他深吸一口气,把锦囊塞进怀里。

  “为什么?只是一个女人而已!”闻人暖不解地问他。

  “你又为什么,为了她,大醉了三年?”焱极天转转头看他。

  闻人暖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了,盯着焱极天看了一会儿,扭开了头,冷冷地说:“可是她骗了我,我也杀了她,世间女人都是不可信的。”

  “你引|诱过她了,她并未为你而动心。”焱极天又说。

  闻人暖的脸,闻人暖能吸魂夺魄的盲眸,能迷倒女人无数,唯独越无雪只拿他当个普通的美男子来看,就算那日一人一魂并肩躺在冷宫的榻上,越无雪的心都未为他多跳一下。

  “她也不见得那样爱你。”闻人暖反驳了一句。

  “可我爱她。”焱极天微抬了下巴,双瞳里柔光倾洒。

  二人站在锦帘之内,声音只有他们听得到,外面的大臣们见二人僵持,以为是为自己活命之事,又连声求起了闻人暖。

  “闻七公子救命。”

  “本公子为何要救你们?还不拖出去,皇上的旨意,你们再敢不听,诛十族。”闻人暖扭头,厉喝一声。

  侍卫们匆匆而上,拖起满殿大臣,不一会儿,朝宫外接连响起了惨呼声,然后,归于寂灭……

  “你我师兄弟,本就一无所有,就算天下人皆反你我,又有何可惧?我只要你和无雪在我身边,足矣。”焱极天缓步走出去,风掀起他的玄色长袍,他的双瞳赤红,长发在乱风里飘舞。

  “好,师兄,我就再陪你斩一次众生妖孽!我闻人暖从不想成佛,谁拦在你我面前,遇神弑神,遇佛,杀佛!”闻人暖靠近来,站在他的身后,看着血色残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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